《艺术人生悄悄话》

这不是一篇有条理的文章，只是一些零散的心灵诉语。国画创作理论上有一个专用述语叫做“散点透视”。我就把它叫做“散点感悟”吧。在与读者思想见面之前，首先“散点透视”一下自己。李万增，笔名童真。出身草根，家庭赤贫。其貌不扬，无德无才。大海一滴水，粮仓一粒粟。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任何人都没有十全十美的。了解我的人对我是偏爱，不了解我的人对我是错爱。无论偏爱和错爱，都是对我的厚爱。

这样几句开场白，算是自我简介，也算是自画像。

在入选出版了一些书画集，在报刊上发表了一些文章之后，有不少的人认为我是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他们把我的书画作品收藏，把我发表的文章剪辑下来保存。其实我实在渺小得很。有多么渺小呢？在地球上是用70亿倍的显微镜，在中国是用13亿倍的放大镜，才能找得到的人物。你看有多渺小啊！“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龙骄凤，高翔入云。真是“高处不胜寒”。面对各路高手，我这点“下里巴人”，真是“不寒而栗”了。还是以人作比方，防个当箭牌吧：脏有个脏样，赖有个赖样，丑有个丑样，怪有个怪样。不管怎样，就说下去吧。

人的一生就像一条抛物线，从“零”来到“零”去。就是从“零点”出发，经过抛物线历程，先是走向上半生的初峰低峰和高峰，然后再从高峰顶上走下来，走向下半生的低峰和末峰，最后回归于“零”。有的人有智慧有能力，抛物线走的很高，有的人低智慧低能力，人生抛物线很低。还有的人无智慧无能力，从“零”来到“零”去，人生基本是一条直线。越有本事的人越说没有本事，越有钱的人越说没有钱，越有知识的人越觉得没有知识，越不行的人越感到自己了不起。沉甸甸的谷子低低的头，轻浮的莠子高昴着头。智慧越多越谦虚，智慧越少越无知。有人说，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离了金钱是万万不能的。可但是，金钱什么都能买得到，只有智慧和才能买不到。人的聪明是装在脑子里的智慧，而不是披在塑料模特儿身上的外衣。也就是说人的才能是自身努力产生的，不是买来的。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值钱，只有“大爷”不值钱。牛大了值钱，人“大”了，不值钱。必须明白，众人是圣人。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妄自尊大，自高自大，都是自己害自己。摆“架子”，必须是受人欢迎的好“架子”。你在群众面前摆得越像个“英雄”，群众就越不买你的账。

什么是实力派学历？以历史与现实为师，以万事万物为师，三人行必有我师。人人为师，事事皆师。把自己置身于“社会大学”“大自然大学”的“课堂”之中，潜心于“大百科研究生专业”，做一名永远的学生。干到老，学到老，研究到老。这才是永久的学历。实践证明，学历不等于能力，知识不等于智慧，文凭不等于水平。社会上存在的高学历低能力，高知识低智慧，高文凭低水平现象都在证明着一个真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科学技术是硬实力，文学艺术是软实力。高知识，高智慧，高能力，是保证文学艺术发展的硬道理。无论在什么领域，有的人是高山底下的一棵树，而有的人只是高山顶上的一棵草。树矮草高，地势使然，而非不仙不名也。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家贫出良将，白屋出公卿。但凭自身努力，英雄不问出处。不经努力不成事，不受磨难不成佛。“佛”是什么？“佛”是自身修炼达到极高境界，为“磨难人生”做出不同寻常业绩的人。“佛”是给予他的极度崇高的尊称和名号。就和尊称“领袖”、“导师”、“英雄”、“大师”的称谓是一个道理。要想在文学艺术上成“佛”，就得像修佛一样修炼自己。修人品，修思想，修道德，修知识，修智慧，修艺术。只有才华和能力达到相当的程度，方可达到修成“正果”的彼岸。修道的如牛毛，得道的如麟角。现如今，到处“文学家”，遍地“书画家”，真正达到“大家”、“大师”水平——艺术上成“佛”的能有多少？确实不多。

天公地正时明。在相同条件下的同一环境中，为什么有的人很行而有的人不行？有的人成功而有的人不成功？这主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各行各业，各个领域，一个人发展的如何，完全是自身因素决定的。为什么有的人受众人喜欢而有的人不受众人喜欢？为什么有的人拥者云集而有的人孤身只影？人格魅力，相貌魅力，气质魅力，精神魅力，智慧魅力，知识魅力，专长魅力，综合能力等等，这些都是吸引人的地方。智慧造就成功，知识就是力量。无论多么有才能的人，总是有他的弱项，这就是尺有所短。无论多么没有才能的人，总有他见长的地方，这就是寸有所长。虽然有时，鹰飞的比鸡还要低，但是鸡却永远飞不到象鹰那样高。一个人成才，既需要主观努力，也需要客观条件。这就是客观培养和“贵人”扶持。然而，世上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什么是“贵人”？“贵人”就是爱才识才的伯乐。天才识大才，大才识小才，庸才不识才，蠢才害人才。遇到真伯乐，才是真“贵人”。遇到假伯乐，反而害人才。这也是常有的事。遇不到伯乐怎么办？那就来个“三自一包”吧：自学成才，自用其才，自己成才，包准成才。自学成才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如果能在逆境中成才，那就更艰难了。真是欲哭无泪，欲说无词，无法形容，难以表达。什么是逆境呢？就是零条件之下的负环境。如果说父母不支持，夫妻不支持，单位不支持，领导不支持，甚至还反对，叫做客观上的零条件。那么孤哀无助，重伤病残，人生蒙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身陷囹圄，心灵创伤等等，这就是零条件下的负环境，也就是逆境。在非常不好的逆境中，如果没有超人的智慧、能力和毅力，是断然不能成才的。需要的倒是其反面：自强自立，自已立志，自我奋斗，自找出路。只有这样，才能成功。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费尽千辛万苦，要做就做最好，愈挫愈奋，永不止息，终身努力，便成“天才”。心到“佛”知，功到垂成。业绩成功了，“帽子”的桂冠自然就戴在头上了。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但求奋进，莫问前程。是通向成功之路的自然天梯。什么是“天才”？“天才”就是天然的才分，现在叫做遗传基因。“天才”的另一种含义是指人的大聪明，大智慧，大能力，大作为。但是，无论什么样的天才，都是从“土里”冒出来的，没有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神”是怎么回事？有“诗神”、“画神”、“书神”等等。其实“神”是对人的某种突出才能的尊崇。“神仙”和“鬼”“妖”，也是对已经逝去的某些生前有正面和反面作为的非常突出的人物的艺术化的褒扬和丑化。“神”是人造的，人不是“神”造的。尊——你就是个“神”，不尊——你就是个泥块儿。那么“人”和“员”是什么关系？人是自然人，“员”是再生“员”。一切宗教团体，社会团体，艺术团体，都是人造出来的。于是就产生了这“员”那“员”。人会干什么事，“员”不会干什么事。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创造出来。但是“员”呢，什么事情也干不出来。是人产生协会，而不是协会产生“艺术家”。人可以成为艺术家，“员” 不会成为艺术家。所以艺术家指的是人，而不是“员”。只有先做个成功的人，才能做个成功的“员”。只有做好成功的“人”和“员”，才能做个成功的艺术家。而后，才能做个成功的“神”。

有人戏称，艺术家是政治家的宠物，经济家的礼物，自己觉着还是个人物，这就是艺术家。这是艺术家的表相，却不是艺术家的内涵。艺术家的内涵是什么？真正的艺术家首先是一个学者——饱学之士，并且具有艺术方面的专长，而且要有很高的艺术造诣和成就。他们所创作的作品，应该都是真正的艺术品，成为文学艺术的精华。凡是真正的艺术作品，都是真善美的化身。而一切伪装的“艺术品”，却总是象一些化装的妓女，令人心中生厌。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朴素大方的自然美是最美的。这是高尚艺术的最高审美境界。

什么是真善美？实事求是为真，良好优秀为善，赏心悦目为美。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一意孤行走正路，独持偏见抗歪风。无论做事还是创作艺术作品，都要讲求实际，求得真好。什么是真好？心里想得好，嘴里说得好，行动上做得好，才是真好。否则，就不是全好。怎样才能搞好艺术创作？必须坚持师承、继承、发展的做法。没有师承，不叫徒弟，没有遗传，不叫子孙，斯如是，艺术至理。

什么是创新？创新就是从来没有，无中生有。从没有路的地方走出路来，把没有的东西创造出来。文学艺术的创新就好象是优生优育产生出来的新孩子。既有继承，又有发展，既有传统，又有变革。当着我们的新孩子诞生之后，仔细端详一番，便会发现，既有父辈的特征，又有母辈的特征。既有爷爷奶奶的遗传，又有外公外婆的遗传。有的还有隔代遗传和返祖现象。但是归根结底是他（她）自己一个模样。这种遗传特征，便是继承传统，这种他（她）独自一个模样，便是发展创新。任何艺术创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真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难，可怕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人的一生的艺术发展同样如此。创作开头难，中间发展难，取得成功难。就像养育孩子成长一样。任何婴儿的第一声啼哭都不是一首好诗。只有循序渐进，精心养育，才会出落成为如锦似玉的“大姑娘”。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才是真正取得了艺术创作的成功。

艺术家的劳动是最无私的奉献。为了博得众人的喝彩，为了赢得更热烈的掌声，总是费尽艰辛，把最好最美的作品奉献在众人面前。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要想台前超人显贵，就得背后吃苦受累。在创作过程中，茶饭不思，彻夜难眠，沤心沥血，废寝忘食，累的脑子疼，人比黄花瘦。这些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

事须三思而后明，人须三思而后行。反思和换位思考是修正纠偏的好方子。以上说了这么多的话，虽然自己觉得都是心里话，大实话，还夹杂着一些文艺批评的味道。但毕竟是一人之语，一家之言，缺点错误在所难免。由于读者朋友们的智慧不同，知识不同，能力不同，观点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肯定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有见解，各有共鸣。希望对我提出多方面的批评和指正，我都表示虚心接受，热烈欢迎。

文艺批评不是坏事，而是促进发展共同提高的一剂良药。这就和中西医结合治病一样。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凡是成熟的艺术家都懂得这个道理。而对于不够成熟的艺术家和讳疾忌医的“幼稚艺术家”怎么办？不妨在“药汤”里面加点糖，“药”的味道不苦了，治疗的效果也就达到了。书如其人，画如其人，文如其人。艺如其人，言为心声。艺术家的文艺作品和文风，往往展现着作者的思想感悟和灵魂。理论是实践经验的感悟和总结。每个人不同的作品语言和风格，代表着不同作者的艺术人生实践和感悟。是实践激流奔发出来的思想浪花。这就是文艺理论形成的基础。由不少人问我，说是自己虽然识字不少，就是不会写文章。文章怎么写？很简单。由字组词，由词造句，由句组段，由段组成文章。文章就是这样写成的。如此而已，别无奥秘。

天下千流归大海，人间正道归一统。没有章法不成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无论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都必须归到正路上来。正路是什么？这就是党有党规，国有国法，人有准则，艺有规律。必须坚持遵循政治上的“四项基本原则”，“八荣八耻”的道德行为准则，“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文明做人规范和文学艺术发展创新的固有内部自身规律。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双百方针和“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发展方向，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面发展的科学发展观。凡是一切事业的成功，都是一切知识的总合，只有全面发展，才能做一个名符其实的成功艺术家。这就是结论。

（作者简介：李万增，笔名童真，著名书画家，中国艺术工作者协会名誉主席、中国国学研究会名誉副会长、日本国艺书道院客座教授、韩国大田研墨会招待作家、新加坡国家书法家协会特别会员、世界教科文卫组织专家成员，国际美术家联合会理事常委，中国书画家协会常务副主席，中国书画艺术大学书法教授，中国国家书画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