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续11)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六十五）》
　　【不敢揭露自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尽管我十分困惑，却不想毁了这个热闹的场面，我攥起一瓶酒，满不在乎地说：“权当我什么都没说，来，干杯！”
　　酒是好东西，它能点燃行将熄灭的激情。大伙儿喝得很痛快。
　　酒局散后，在送我离开唐家岭的路上，郎军抱歉地对我说：“叔，我们这伙大部分是学经济学的，遇到问题总是用专业的头脑去思维。大伙对你的宏伟设想之所以那样，就是觉得你其中包含了什么目地。譬如：动员他们参加，收取会员费什么的。”
　　我停下来，望着他说：“你应该听你爸爸说过吧，我会那么低级吗？”
　　“那你怎么保证‘北漂联盟’的正常运转呢？”
　　“以业养业！”我回答得自信而又干脆。
　　我刚想解释，他却微微笑道：“叔，我明白了。”
　　在送我登上驶往城里的365路公交时，郎军含蓄地说：“叔，我知道你来的目的，让我想一晚上吧。”
　　是夜，去找“老狐狸”，一是想聚聚，再是表达一下谢意。他肯定跟孩子有所交代。
　　可恨的是，敲他的车房门，迟迟没有应声。妈的，明明门缝里朝外放射着灯光。我刚要飞起一脚，忽然醒悟了！
　　一定是裤腰带不紧的女人又来了！唉，男人！
　　“老狐狸”偷情，也激发了我。
　　回到家，我想起了一个电话，那是朝阳区一个交友俱乐部的，在一个寂寞的夜晚，我曾跟他们联系过，但没有符合我条件的。他们介绍一个异性朋友二百元，我给他们一倍，但要求对方是学会、协会或研究会的。俱乐部的接待员感到奇怪，我偏偏不告诉她原因。可万能的金钱，还是让她顺从了我。
　　俱乐部接到了我的电话，让我等一会儿。不到十分钟，她们回话了：“有一个中国××学会的，姓杨，四十二岁，离异，想交你这样的朋友。”
　　见面地点产生了矛盾。杨女士提出在北大附近的酒巴，我建议直接开房，都什么岁数了，还需要这种序曲。她不同意，我使出了“杀手锏”：“很遗憾，你享受不到俄罗斯混血男儿的威猛和温柔了。”
　　凡是寻找“野味”的女人，都是性爱狂，而最能够满足他们的就是俄罗斯纯种男人。纯种的俄罗斯男人不好找，找了也不好交流，所以，俄罗斯混血男人成了那些中国女人的最爱。其实，我除了头发自然卷曲，其它都不沾俄罗斯的边儿。

　　我早开了客房，备好了药具，在约定的22时，房间门铃准时响了……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六十六）》
　　打开了门，我差点儿晕了——她几乎有半吨重，就差进门侧着身子了。
　　望着这个庞然大物，我心里十分慌乱。
　　一看她就是驾轻就熟的，先将宽大的臀部放进了沙发，然后从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了个金黄色的水杯，我赶紧接过水杯，给她续水，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生怕我放进点迷魂药什么的。
　　我在她的旁边刚刚落座，她就问：“做什么的？”
　　声音很柔和，也很沉静。
　　“原来是记者。”我答。
　　她像领导似的，仰在沙发上笑了，笑得很怪。
　　她用胖脸上的细眼瞟着我，又自信地说道：“现在做广告吧？”
　　我倍感震惊。
　　她仰首望着天花板，说道：“做广告的，总想找个权威性的平台，发个文什么的，让企业参加你们的活动。党政机关不会理睬你们，所以，你们就千方百计找学会、协会或者研究会，这些‘二政府’也需要你们帮着挣钱，这叫各取所需，是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底儿都让她掏空了。看来北京确实有能人啊！
　　她喝了几口水，又把杯子放进了手包里。说道：“从我进来，你的眼睛就没放一点儿电，这样太没有意思了。到了我们这个岁数，求得就是个质量。再说，我一打面也看清了，混血的，不是你这个样。咱还是各走各的吧。”
　　她起身，我并没拦阻。因为望着她，我没有拦阻的欲望。
　　临到门口，她扭头对我说：“我是三代遗传，天生的肥胖症。没这毛病，我也离不了婚，也早就进国家机关了。我爷爷是谁？国民党的中将，响当当的民主人士。”
　　她走了，我也离开了这个三星级酒店。她本应给我带来性爱，这下却驱走了我的性爱。
　　第二天，我还迷糊在梦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问谁呀，对方沉闷地喊道：“警察！”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六十七）》  
      我有点儿惊恐。拉开了门。 
　　妈的，竟是郎运来！ 
　　他身后是儿子及其女友。 
　　“都让你忽悠来了。”进了门，郎运来就说。 
　　莲莲是个自来熟，进来后，前后房间串了一趟，然后说道：“叔叔，你可真够腐败的！北漂人民都在认真地蜗居，你却自个儿享受着两居室。” 
　　我自信地挑了她一眼：“不，既然你们不嫌码头小，这里应该只有我的一间。” 
　　莲莲反映确实够快的：“谢谢叔叔。到您这儿混饭可以，但我们还是要回唐家岭去住。一是我们喜欢自由。” 
　　“二是你们喜欢那儿的氛围。”我替她补上了一句。 
　　“叔叔，你真够天才。”莲莲的表扬刚出口，郎运来就惶惶不安了，他对我说：“人，我给领来了。我那里还亮着摊子呢，走了。中午，我出酒，你出菜。” 
　　当爹的一走，儿子也增添了活力。郎军还没等我说什么，就跑去打开了电脑。 

　　“叔，你的伟大理想，需要平台的支持。”他一边下载文件，一边解释道。“昨晚，我跟莲莲熬了一个通宵，帮你设计了一个网页——就叫‘北漂联盟网’。看，网页分为四大块：漂友驿站、漂友互助、漂友情缘和漂友看点……” 
　　他的激情，被我一阵异样的笑声给冷却了。 
　　我拍了拍郎军的肩膀，说：“事业抢跑，精神可嘉，但……” 
　　我故作神秘地晃了晃头。 
　　我望着这对恋人，开诚布公地说：“在北京，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杀出一道道重围。而我们一个那么大的设想，你们能一个晚上就理清了思路，也有点儿太离奇了吧。不是叔叔我故弄玄虚，实施任何一个宏伟的设想，往往目标是明确的，而计划却是模糊的。别听那些低俗的作家和导演瞎说。” 
　　郎军望着我，不停地眨眼。 
　　莲莲却瞥着我说：“如果你不是我叔叔，如果我们熟悉了，您知道我的嘴巴会多么狠毒吗？” 
　　“我有点儿莫名其妙，是吗？”我冲着她诚恳地笑道。“你们打算建得这个网站，一看靠谱，可一分析呢？问题就出来了。咱们建这么个网站，谁会主动点击？网站成千上万，市场早已瓜分，咱们挤进去，只不过大山上的一棵小草，谁理会你？没有点击率，就没有广告，没有广告，网站等着死吧。所以，我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发展事业。北京的创业者为什么前仆后继，一批批倒下？就是犯了一个老毛病，做什么事情都能让对手猜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我们必须出奇兵，一边养活自己，一边发展事业。” 
　　呵呵，一席话，闹得这对年轻人竟无话可说了。 
　　这时，郎军非常认真地问我：“叔，你告诉我实话，你建立‘北漂联盟’的目的真的那么纯洁、那么神圣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空虚，我哈哈哈笑了起来。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六十八）》  　 
　　“世上有那么纯洁、那么神圣的人吗？”我反问道。 
　　“譬如！”他大有一副刨根问底的神态。 
　　“还用譬如吗？”莲莲一针见血地说。“无形的占有等于有形的收益。叔的北漂联盟真的实现了，甭别的，光凑合一本书，百分之一的购买，就是五六万本，了得吗？” 
　　我领教了北漂主力军的睿智。 

　　“当务之急呢？”郎军直逼问题的要害。 
　　“一手抓票子，一手抓联盟。”我又补充了一句。“幸好，我们有济南公司运作的经验。” 
　　我们这个团伙，甚至都没有宣布成立，就已经展开了工作。 
　　我跟郎军跑外，主要是联系“二政府”，也就是那些学会、协会什么的，建立合作平台，莲莲负责内勤，主要是网络发布“北漂联盟”的信息，以吸引更多加盟者。 
　　然而，我跟郎军奔波了十几天，却收获了一肚子气。北京的那些“二政府”就是有架，由于我们师出无名，人家把我们当作自由广告人看待，不是不理会你，就是要价太高，弄得你会不溜秋的。有一个小小的协会，合作费竟然开口要五十万元，去他娘的，他值五十万吗！ 
　　更寒冷的是，莲莲在网上发了无数帖子，响应的不过十几人。为什么？帖子一旦直白了、具体了，就被网站给和谐了。人家担心你有政治企图呢！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鼓舞士气。我对郎军和莲莲说：“做事业，拼得不仅仅是智谋，还有耐力。济南公司，当年三个月没开张，不是也熬过来了吗？你阿姨说是经理，只是办具体事的，一切策划，都出自我这儿。”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壳。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再说，几个月不开张也没什么，咱还有济南公司的强力支持呢。” 
　　“叔，”郎军望着我说，“我知道阿姨的事业在济南风生水起，可是，这是北京啊。济南多少家广告公司？不过一千家吧，北京呢？一万六千多家，从业者二三十万啊。叔，你是很聪明，但是，要想在二三十万广告人当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不是那么简单啊。广告人，有几个是傻的？” 
　　莲莲这时也面色绯红地对我说：“叔，这个时候，我们本不该……可……直说了吧，我们不再想成为你的负担了。到时，如果你还需要，我们保证招之即来。” 
　　他们认为我一定很伤心、很生气，没想到我琢磨了半天，竟然做出了一个令他们大为吃惊的决定：“好吧，我热烈地欢迎你们出去求职，而且在你们求职期间，我每人每天补助你们50元。” 
　　莲莲差异地望着我，就像看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