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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6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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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续10)

  • 作者:鼠辈     来源:中国名网     发布时间:2010-04-18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六十)》
  这次分房事件,不知让谁给发了网贴,我意外收获了更多战友信息。迷惑和困苦,已经把我们这些多灾多难的越战老兵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军官们甚至成立了专门的上访组织,士兵们也加紧了信息沟通,一方遇难,八方伸手。但我们的总编是个很能沉着应对的人物,他的一番苦口婆心,消融了我的冲动,在我坚持下,我的福利房问题在战友们中间作了“挂账处理”。
  让我激动之后所不安的是,“老狐狸”在安微某企业保卫科面临着下岗危险,一班长郎运来生活在河南农村,为了几亩承包林的经营权,正在跟村支书的亲戚抗争,唉!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越来越对专业报的事业丧失了信心。呕心沥血、全力以赴的这张报纸,全省发行不过几万份,一个县少的十几份,多的几百份,还不如一张传单的威力。我曾替爱好文字的父亲订了一份,可到了年底,父亲很科学地对我说:“你就省下这份报纸钱吧。你们的报纸,我不太适应。”于是,我开始为离岗提前做开了准备。
  我动员在另一家报社做编辑的妻子离职,创办了一家文化公司,她在前台,我当参谋,经营风生水起。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来自北京的一封信,竟是郎运来的。他说在偶然的机会看了我写的一篇关于伤残军人命运的文章,感触很深,特此致函感谢。在手机横行的时代,他没有留号码,只留了个海淀区“小西天”的地址。
  我经常看着这封信发呆、出神。是啊,我曾答应过郎运来,要把那场战争写出来,可到如今,我却仍然没有动笔。不是我懒惰,而是快三十年了,这场战争我仍旧搞不清楚啊!
  恰逢这时,报社领导开始征求意见,工龄三十年以上的中层干部,可以考虑带薪离岗,给年轻人腾位置。我这才觉自己已经老了,到了认真考虑后路的时候了。
  我天天瞅着北京的战友来信,妻子看透了我的心事,暗示我可以将济南的房产置换到北京。
  酝酿已久的计划既然得到了支持,那就事不宜迟。2009年,在北京房市低迷的时儿,我跟妻子来到了北京。房屋中介对我的要求感到奇怪:为什么只要“小西天“的房子呢?我笑而不答。
  首付加贷款七十万,买下了小西天一个二居室,五十多平,也该我走运,在紧锣密鼓装修期间,中介告诉我,你的房子已经涨到了一百万。吓了我一跳。
  房子装好了,妻子走了,我留下了。可是具体干什么呢?我只知道这是一个落梦的地方,却不知道这个梦从哪儿做起……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六十一)》
  好像就要发动一场征服北京的战争,我在研究北京。
  这个二千万人的特大都市,有六百万外来人口,也就是北漂族,我要是研究不透这座城市的脾气,就无法在这里立足,就无法在这里创业,就会成为六百万分之一的失败者。而要研究透这座城市,必须熟悉形形色色的人,必须建立自己的体系,当务之急,必须找到郎运来。
  而要在小西天找到郎运来又是何其之难。以北师大为核心的小西天,听来是一个社区,实际上是城中之城,仅远洋风景、今典花园、索家坟、枫蓝公寓和文慧园等大型小区就七八个,大学有北师大和北邮,还有十几个知名文化单位和报刊社,可谓人海茫茫,五彩缤纷。我在小西天街头溜达了几天,没有一点收获。
  我的思路错了!
  新的思路,带来了一种不可思议。作为一个俸禄不菲的“资深记者”,我换上了普通行头,开始了求职之旅。当然,我的求职,不是为了几文铜钱。
  第一仗就败了。看到一家房屋中介招聘,我进去了。店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客气地说道:“对不起,老先生,我们不需要人了。”
  估计就是“老先生”三个字把我给毙的。
  小西天里一个送水站的大姐很给我开面:“大兄弟,你只要能扛得动水,我就留下你。”
  纯净水喝得多,抗得却很少,过去都是年轻人的活。我从水站里往电动三轮车上搬,六桶水,累出了一身汗。大姐对我不太放心,就喊来了一个叫楼楼的手小伙子,跟着我。
  电动三轮一开,不亚于波音747,爽!楼楼驾车,我坐在车斗上,沿着文慧西路飞驰,好不威风。我想起了当年翻山越岭卖鱼的时光,唉,过得可真快啊。
  到了西直门北大街的“学院派”写字楼,楼楼刹死了车。需要我亲驾了,六桶水分别要送到十一、十二楼,我真有点犯愁。楼楼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孩子,对我说:“要不,我帮你吧。那八毛钱,我不要。”
  一桶水,八毛的“腿钱”,这孩子看我可怜,真想学雷锋。我掏出了藏在口袋里的“苏烟”,一下拍给了他。
  从他惊奇的眸子里,我看到了纯真,还看到了狡黠。
  因为我当着他的面抽得是低廉的“红塔山”,而这一盒“苏烟”足以顶三四十桶水的“腿钱”。
  他什么也没说,接过了“苏烟”,扛一桶拎一桶,猴似的冲进来大楼。
  送水回来的路上,楼楼显然话少了,估计他在琢磨我。是啊,一个下苦力的半老头子,一下子拿出了响当当的“苏烟”,他不能不琢磨。
  进了小西天,时已天晌,楼楼也没有征求意见,直接把车开到了索家坟后街的一溜小吃店。到了一家面馆,他要了一碗河南面,我也跟着要了一碗。
  他垂着头,像有什么心事。吃着面,我问他:“平时就吃这个?”
  他没有回答,只是示意了一下周围的人。我这才发现,面馆里满满的,都像是下苦力的外地人。
  吃完了面,他才说:“一碗面五块钱,中午、晚上各一碗。我们打工的,一天喂肚子的,不能超过十五块(钱),还有要命的房租,还要往家里邮寄。”
  看来,下苦力的打工者确实不容易啊。
  吃了饭,楼楼正要结帐,我赶紧制止了他:“今天我请了!”
  他更是警觉地望着我。
  “你,究竟是做啥的呀?”他扑闪着大眼睛问。
  我不想瞒他很多,告诉他:“找人的。”
  他想了想,点点头:“看你就不像个下苦力的。找啥人?”
  “河南的,我的一个战友。”
  这小子还很沉稳,抽着一支烟,眯眼端详着我,问:“公安吧?”他吐了一口烟,又说:“看你人不赖,我就帮你个忙吧。这个小区,河南人还真不少,但就两大帮,一是搞装修的,再就是收废品的。”
  我感激地点点头。同时又想,依照郎运来的特点,一准是在干装修。
  离开了小面馆,楼楼用挑衅的目光望着我:“哎,不会偷偷溜了吧?”
  我一笑:“我还去要点东西呢。”
  “你拉倒吧!”他遵循着自己的判断,说道:“像你这种半途而废的,是没有工钱的。”
  我拍了拍他的膀子:“这年头,还有怕人民币沉的?我订上十个水票,老板娘不会赶我走吧?”
  他傻了眼。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六十二)》
  有了楼楼的提示,我的搜寻目标大大缩小了。
  我猜想,郎运来一准在干装修,因为这家伙虽然憨乎乎的,手却很巧。在小西天搞装修的,通常二三人一伙,散落在星罗棋布的楼宇里,我打听了十几个装修团伙,一无所获。
  难道他收废品吗?我买了一辆电动车,经常跟着“破烂王”们转悠。失望依旧。
  2009年岁末,妻子让我赶回济南,我一口给回绝了。因为来北京快一个月了,没搞出屁点的名堂,这样回去,自己对不起自己。新年,为了不委屈自己,我到酒店订了两道大菜,购买了一瓶上等的桂花酒,想好好地招待一下自己。新年的那天,很冷,冻得收废品的都不出门了,看到家中堆积的废物,很不舒服。于是,找了个编织袋子,将它们统统背出了家门。
  往哪儿送货呢?路人指向了附近的墙角。
   嗬,这可是世界级的废品收购点——一辆老式客车,卸了轮,趴在墙跟下,车前支着游动磅,车门两侧摞着整整齐齐的废旧物资,当我走了过去,一双穿透我灵魂的小眼睛将我一下子钉住了!这,这不正是郎运来吗!
  他眯着小眼睛,拼命朝前弓着腰,也在端详我。
  我望着穿着破旧军大衣,一脸沧桑的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我随他进了虽说杂乱,但还有点儿家的样子的车厢。外边寒冷,里面却暖乎乎的。我瞅量了半天,发现铁皮桌子底下生着蜂窝煤呢。他用那双贼亮的小眼逗弄着我,从铺盖底下摸出了一盒“软中华”。 
  我惊诧无比!
  他却笑道:“干我们这行的,好烟好酒,不缺。那些有钱的、有权的,不是忘了这,就是忘了那,卖给我们的废品里,什么都有。上年,老子一下子白捡了三千块呢。白花花的票子,塞在一把旧暖瓶里。”
  然后他又玄妙地说道:“要不,我早就回家过年去了,知道你要来。”
  我说他瞎吹,他自得地笑道:“那个叫楼楼的小子,经常东偷西摸的往我这里送东西,他说有人在找一个河南的战友,他不知道是找我,我却知道是你在找。”
  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信息的?”
  他哈哈笑了笑,又拿出了一摞旧报纸,我一看,有用过我文章的《工人日报》。
  “你怎么会到北京来?”我问。
  他叹了一口气,简要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他一儿一女,宝贝儿子大学毕业,本来分在了县城里,却带着女友跑来北漂。他跟到北京,除了照料孩子,还为了逃避现实。因为在家乡,抗战的、抗美的退伍军人都有待遇,也经常被人们挂在口上,唯独越战的的人,似乎成了忌讳,他虽然负过伤,没有功也没有残,啥待遇都没有,老婆、女儿,还有村上的其他人经常拿着他取笑,所以,他不愿意留在家乡。
  我在介绍自己时,也说出了同感,我说:“我似乎什么都有了,可一看到闲置的福利房还竖在那里,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有股火,又发泄不出来,继续下去,肯定要憋出病了的。而在北京,眼不见,心不烦,延年益寿啊。”
  说着,他突然小眼挤巴了几下:“妈的,今天是年呀!虽说阳历年不当年,咱也得过呀。”说着他就脱大衣。
  我赶紧说道:“到我家,我早就有准备了。”
  他却摇摇头:“就在这里!你家可以铁将军把门,这里来?我这里有好酒。”
  他从床底下摸出了一把军用水壶。这难道就是“五五一”高地那把吗?我没问,他也没解释。
  他神兮兮地对我说:“这里头啊,真茅台。一个山西煤老板,在小区里包了个电影学院的,经常喝茅台,喝不净,就把瓶子一块给处理了,我一点点攒的。”
  见他这样热情,我摸出了电话,改了订餐地点。
  生死战友,三十年没见,酒多,话也多。郎运来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头说:“忘了,忘了,‘老狐狸’一准也在北京!”
  我热血沸腾。问:“有他电话吗?”
  “他是安微军官上访团的人,访着访着,访出了故事,找了个相好的,也就留在了北京。”他一边说一边翻腾抽屉,突然找出了一个小本:“电话找到了!”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拨通了“老狐狸”的电话,可热脸却赚了个冷屁股……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六十三)》
  我热情如火,他冷若冰霜。
  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北京,问他北京哪里,他含含糊糊,问他怎么样,他支支吾吾,请他过来一聚,他说有事,还有他妈的这样的战友!
  我气急败坏地撂下了电话,郎运来却安慰我说:“别跟他生气,他从一个连长,混成了下岗职工,没脸见你这个大记者。要是我单独请,他颠颠地,准来。”
  他又说:“我在西直门碰到他几次了。他到北京来上访,经常住在一个地下小旅馆里,慢慢跟一个四川服务员好上了。那娘们,离婚的,四十多了。”
  “好了,不提他了,喝酒。”他端起碗里的茅台,喝了一大口。又瞪着酒精烧红的小眼睛,对我说:“都三十年了,你小子没干点正事!”
  我知道他指什么。深深叹了一口气:“唉!那场战争啊,来龙去脉,周吴政王,到现在我都稀里糊涂的,你让我怎么去写?再说,如今越战的事儿不让提了,即使写了,也不可能出版。”
  “出版干啥?”他拍着桌子说道。“你写出来,留给咱的孩子们看,这仗,人家不拿当事,咱不能不当事!”
  我狠狠咂着大白碗里的酒,瞟着他说:“我到北京来,就是要在这块高地上找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把那场战争如实的写出来。不到北京,是永远弄不清内幕的。它不像抗日战争,也不像抗美援朝,一切都清清楚楚。不了解一场战争的目地、内幕,写也是瞎写。现在网上写越战的东西很多,什么越南女兵、什么特别突击队呀,不是远离主题,就是胡说八道!”
  他感慨地说:“宁肯不写,也别瞎写!”
  突然,他的小眼睛忽闪了几下。他阴险地朝我笑道:“你到北京来,怕是不光前头说的吧。”
  我眯眼盯着他,想了半天,才说:“算你眼毒,老子是想在北京搞点大名堂,但什么名堂,还没琢磨出来。”
  “无论啥名堂,你恐怕都要带点色吧。”说完,他嘿嘿笑了。
  “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追求,包括你。”我故作玄妙。
  “老子有啥?”
  他正嘴硬,我从他抽屉里夹出来了一包避孕药膜:“这恐怕不是废品吧?”
  他狠狠瞪着我:“你小子,真他妈那个巴子!”
  但很快他又颇为自得地说:“老子也有难熬的时候。那些送货的娘们,给个好价,松松裤腰带,常事。”
  他突然转守为攻:“你这方面咋处理呢?”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六十四)》
  我不能说假话,又不能说实话。但我还是巧妙地回答了他:“我老婆给了政策,在北京期间,我的工资可以自由支配,只要不违法乱纪、不抛妻弃子,她什么也不过问。”
   “管你这样的风流才子,也只能这样。你老婆不简单。”
  “都黄土埋了半截了,即使放开,又能怎么样?”我说。
  “是啊,从前想个小娘们,现在给个小娘们,手脚并用,也不管事了。”他叹息道。
   分手的时候,我向他交代道:“北海一带住过好些将军,你派人多到那块儿转悠。说不定能收到有用的资料。”
  
  唐家岭是北京北郊的一个小村庄,土著二千余口,却涌来了五万多漂友,一些记者、作家、戏剧家在那儿做了不少文章。这个畸形的村庄也吸引了我,却是职业之外的吸引。
  我像幽灵,游荡在唐家岭的大街小巷,一连三天。蚁族们在哪儿购物,我就到哪儿购物,蚁族们在哪儿吃饭,我就到哪儿吃饭。我发现,这里有三种东西特别火:餐饮、房讯还有避孕药具。年轻的人、年轻的心,在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外表下,演绎着紧张而有序的青春故事。
  一座二层楼上,又摞了一层铺张的三层楼,没有规矩,只有格局,整个建筑就像是被拉长变形的弹力胶,总之是为了多装人。就这么一座奇形怪状的三层小楼,塞进了一百多名蚁族。
  星期天,三楼的西头,有个六人的中午聚餐,被我赶上了。这里没有餐桌,啤酒、炒菜都放在楼道的地板上,还算丰盛,三男三女,围地而坐,支撑他们屁股的是马扎或纸箱。陌生的他们望着唐突的我,都在猜疑着。刚才还唧唧喳喳,现在却噤若寒蝉。
  “我找郎军。”
  一个武武大大的小伙子站了起来。眼睛很大,放射着激情。很难相信,这是郎运来的种子。
  他似乎预测到我的到来,很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问:“吃了吗?”
  我如实地摇摇头。
  “要不……要不咱们出去,下饭店。”他怯生生地建议。
  我却没有看他,而是转向了其他人,问道:“AA制吧?”
  “一人二十五块,经常这样搞。”一个戴小红帽的瘦子歪头望着我,一点儿也不怵生。
  我就势蹲下,并掏出了五十元,按在了地板上:“过会儿,我加啤酒、火腿。”
  “哥们,你是?”小红帽问。
  郎军赶紧朝他一挥手:“啥!他是俺爹的战友。”
  我哈哈一笑:“没事。各论各的。”
  郎军见我这么实在,把马扎让给了我,自己找了一只鞋子,坐在了上面,然后介绍身边一名略胖,个头不高的女孩:“叔,王莲莲。”
  明白了,这就是他的女友。郎运来多次夸奖她。
  “今天这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在,我拿过一瓶啤酒,用筷子啪地打开了。然后问他们。
  小红帽刚要说,被郎军示意制止了。
  “随便聚会,叔。”郎军说道。
  我觉得不对,把目光投向了小红帽。这小子忍不住说道:“昨天,又来了两个记者,让我轰走了。大伙说值得庆贺,就组织了这个局。”
  我感到新鲜。首先安抚住郎军,又将渴望投给了小红帽。
  快嘴的小红帽没有理会郎军,讲道:“妈的,那些记者、作家什么的,为了自个出名,整天瞎编乱造,把我们蚁族说得那么惨!其实,我们再潇洒不过了。你看看,大家二十啷当岁,两三千块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谁也管不着。没女友的找女友,找了女友,就这样!”他揽了一下身旁的女友,又说:“处好了,是夫妻,处不好,是朋友。浪漫、前卫,提前进入共产主义。”
  说着说着,他突然问我:“前辈,你是干什么的?”
  “跟我爹一样,也是越战下来的。这个叔负过伤呢。”
  一听这个,其他人都严肃起来了。
  “哎呀呀,冷不丁冒出了一个英雄来。”小红帽赶紧握起酒瓶,提议道:“来,跟英雄干杯!”
  碰过了酒,我对他们说:“其实,我跟你们一样,也是来北漂的。”
  “你也北漂?”小红帽显然不信。
  我点点头。
  “你没有工作?”小红帽问。
  “内退了。”我答。
  “工资不高?”他问。
  “还可以。”我答。
  “那,那你?”他费解了。
  我把几天来酝酿的想法透露了出来:“大家都来北漂,在首都找到了感觉、找到了价值,但大家想过没有,咱们还有许多的问题、许多的困难需要解决,而解决这些问题和困难,单纯依靠政府,人家没那么大精力,单纯依靠自己,往往又力不从心。所以,我们应该建个互助组织,譬如叫‘北漂联盟’什么的。在座的可能都受过高等教育,都有专长,只要大家联合起来,形成拳头 ,我们相互弥补、相互援助、相互提高,我们的价值、我们的尊严,都会不同寻常的。”
  我认为自己的演说很精彩,会赢得阵阵掌声,却没想到,大伙却用更加生疏、更加疑惑的目光在审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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