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商业“五朵金花”沉浮录

计划经济年代的大观园商场盛极一时。（资料片） 
 
       大观园商场、人民商场、济南第一百货、济南百货大楼、山东华联商厦，它们是济南传统商业史上的“五朵金花”，如今，除了大观园和人民商场还在苦苦支撑、谋求突围外，其余三朵“金花”已经凋零。 
      与欧亚集团的重组传闻，让沉寂多时的济南大观园商场再度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尽管业内人士认为，与欧亚的合作并不必然改写大观园衰落的命运，但这朵济南传统商业最古老的“金花”，正在积极寻求一条“突围”之路。

      最老“金花”重组求生 
    欧亚集团将与大观园合作，作为进军山东的第一步棋 
      5月7日，济南，经四纬二路路口。出租车驶过大观园商场门口时，记者注意到，与泉城路一贯的繁华嚣相比，这里显得颇为冷清。 
      “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没啥人气。”司机师傅说。 
      然而，20年前，大观园却是济南最繁华热闹的商埠，更是外地人进济首选的购物场所。 
      “ 合作还没有最后确定，现在不方便接受媒体采访。”5日上午，记者致电济南大观园商场欲了解合作事宜时，董事长王玉琴称。 
      不过，尽管大观园方面语焉不详，不肯透露具体进展，此前欧亚集团的一纸公告已经透露了双方合作的端倪。 
      4月15日，欧亚集团发布公告，称根据公司董事会决议，欧亚拟与济南市国资委、济南大欧经贸有限责任公司（为大观园商场整合旗下一些资源而成立的一家公司）共同出资设立济南欧亚大观园有限公司。欧亚大观园组织形式为有限责任公司，欧亚董事会授权经营班子以不低于该公司注册资本51%、不超过1亿元的出资额度参与欧亚大观园的设立。与济南大观园商场的合作，被欧亚视为进军山东、继而挺进黄河流域的首个棋子。 
      “ 大观园虽然近几年经营状况不佳，但作为上世纪30年代成立，昔日曾创造过辉煌的老商场，它也有其自身独特的发展优势：地处交通要道，地理位置绝佳。若能充分发挥这一地理优势，并利用合作之机引入先进经营理念和管理模式，再现辉煌也未可知。”业内人士分析认为。 
      记者则了解到，尽管欧亚集团并不为济南人所熟悉，这家本部位于长春的上市公司却堪称东北当地的商业航母，年销售业绩达100亿元。

     计划年代“金花”创造辉煌 
    鼎盛时期“五朵金花”市场份额曾超 95%，几乎垄断济南商业 
      重组传闻也让“五朵金花”再次进入到人们的视野之中。 
      大观园商场、人民商场、济南第一百货、济南百货大楼、山东华联商厦，并称为济南传统商业史上“五朵金花”。 
      来自济南市财贸办的信息显示，当年“ 五朵金花”的主营业态全都是综合商业。鼎盛时期，“ 五朵金花”的市场份额曾达到95% 以上——几乎占据了整个济南商业的全部。 
      “ 那时候，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济南这‘五朵金花’。”尽管已经时隔多年，曾经在济南百货大楼担任营业员的王嘉仍然清楚记得当年“五朵金花”曾经有过的辉煌。 
      “ 说实话，那会儿能进商场做营业员可是份好工作，收入比政府机关都高。”济南人民商场策划部主任许明遐回忆说，1989年她还是普通营业员时每个月就能拿到60块钱，比当时在省政府工作的丈夫工资都高。 
      其中三朵市场中“凋零” 
     如今除两朵尚在苦撑，另外三朵“金花”已退出商业领域 
      然而，昔日的“五朵金花”，如今除了大观园还在苦苦支撑，存活下来并继续在商业领域内有所发展的，还有济南人民商场。 
      其余三朵如今安在？辗转多人之后，记者总算探明了它们的踪迹。 
      济南第一百货于2000年更名为娱乐城，尽管经营者仍由当年部分高管担任，但其主营业态早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从综合商业变为休闲娱乐项目。 
      其后不久，山东华联集团也因经营不善连年亏损而选择了退出。2002年位于八一立交桥的商场原址被银座商城八一店所取代，山东华联也成为一家单纯的物业租赁企业，靠租赁商场物业维生。记者了解到，华联与银座商城签订了20年租赁合同，公司也只剩下包括财务在内的几名必要员工。 
      而位于泉城路黄金地段的济南百货大楼，其命运也更加坎坷。作为山东省首个挂牌上市的商业企业，济南百货大楼上市之后屡遭重组、停业、转型、易名，尽管济南百货大楼到2007年才被拆除，但业内一致认为，早在2002年新东家将军投资控股接手后，济南百货大楼作为一个商业业态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传统商业难逃转型之痛 
    银座、贵和的冲击虽然不能忽视，传统商业的先天不足和保守或许是“ 金花”们宿命的根源

      事实上，其余两朵“金花”也都险些遭遇与它们同样的命运。记者了解到，1994年以后大观园便一直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随着大超市和专业店纷纷登陆，大观园在商品档次和经营费用上难以与之抗衡，客流量锐减，只能勉强营业，2004年更一度关门歇业长达57天。而彼时的人民商场也是一样。 
      “ 负担重、起点低、活力差，这些是每一个传统商业都有的痼疾。与银座、贵和等新兴业态相比，传统商业更像是一个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企业负担重不说，体力上也已经不能与青年人相提并论。而传统商业与新兴企业的竞争，就好比一个老年人与年轻人一起赛跑，落后甚至被淘汰是正常的。”济南人民商场董事长郭连海说。 
      不过，尽管有人将济南传统商业的集体逃离归咎于银座、贵和等新兴业态的冲击，但是在郭连海看来，最根本的，还是源于传统商业自身。 
      记者了解到，上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诞生于计划经济体制下的传统商业已经不能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转型成为必然选择。然而，在当时却有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依然固守着过去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思维模式，不肯或无力改变。 
      郭连海至今仍清楚记得，1995年他接掌人民商场后实施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包括最早在业内打出了“特色”、“造市”等口号，并且大胆与台湾大润发集团合作，引入“大卖场”概念……正是这些努力，这才使人民商场避免了与其他几朵“金花”同样的凋零命运。然而，在当年，它们却无一例外地受到了业内特别是来自传统商业的质疑。就拿与大润发的合作来说吧，1997年人民商场便已经开始与大润发接触并洽谈合作，但是一直到1999年，相关部门的审批才通过。

     “金花”高管今何在 
      济南传统商业的“三朵金花”凋零了，原公司高管的去向一直是个谜。而记者辗转打听到的消息显示，由于每朵“金花”所经历的命运不尽相同，这些高管们的命运也形态迥异。 
      据悉，济南第一百货变身为娱乐城之后，部分公司高管也随之转型，继续接管娱乐城的事业。 
      山东华联商场的两位老总，一位当时便因年迈退休，而年轻的那位则留了下来。 
      而济南百货大楼因为经历最曲折，其高管的去向也最为复杂。2002年新东家将军投资控股重组后，公司高管也纷纷换帅，原班人马或退休或离开或转作其他闲职。曾担任济南百货大楼（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党委副书记和纪委书记等要职的孙绍群，尽管仍留在公司，其身份却仅仅是“职工监事”。 
      而如今的济南大观园商场董事长王玉琴，曾在上世纪80年代相继担任大观园的副总经理、济南百货大楼副总经理，2002年调至济南人民商场做副总经理，一直到2004年大观园再度开张招聘之时，才又回到大观园。 
      济南人民商场董事长郭连海一直效力于人民商场，1995年任总经理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