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侄文稿》是颜真卿行书的代表作之一,历来为书家所称颂,被誉为“天下第二行书”。

《祭侄文稿》局部

      《祭侄文稿文即《祭侄季明文稿》。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75),北方藩镇军阀安禄山发动叛乱。当时颜真卿在山东任平原太守,他的从兄颜杲卿在河北任常山太守。杲卿闻讯后迅速派第三个儿子季明向真卿传递了安禄山叛乱的消息,同时设计诱杀了安禄山几员叛将。为了维护唐王朝的统一,颜真卿高举反击叛乱的旗帜,联合颜杲卿及附近17郡,分别在山东、河北境内起兵20万讨伐叛军,擒斩贼将。战斗旗开得胜。颜杲卿遂派长子泉明到长安向朝廷报捷。泉明途经太原时被节度史王承业截留。王全然不顾形势逼人,私欲膨胀,竟篡改奏章。为冒功领赏,另派人向朝廷报功。安禄山见河北有失,暂停进攻潼关,急忙派史思明返回河北,围攻常山。颜杲卿起兵只8天,粮草、工事尚未备齐,叛军已兵临城下。他忙派人去太原找王承业求“援。王怕冒功事露,于己不利,竟盼常山早日陷落而按兵不动。颜杲卿率常山军民与叛军展开激战,因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城破被俘,颜季明当场被杀。颜杲卿被俘后劝降不从,被执送到洛阳安禄山处,绑在柱子上凌迟处死。颜氏一门死难30余人,附近各郡再度失守。

      不幸的消息传到平原后,颜真卿悲痛万分。公元756年,颜真卿复受命为户部,侍郎、河北招讨采访使,协同河北节度使李光弼及郭子仪讨伐叛军,收复了不少失地。在安禄山攻占长安,唐玄宗逃奔四川,儿子李亨(肃宗)就帝位,命令李、郭大军放弃河北以后,河北、山东境内除平原等三郡以外,其余各郡又相继陷落。颜真卿认为坚守平原这座孤城已无意义,经朝廷允诺,便率部撤离平原,于次年辗转到达陕西凤翔,朝见肃宗,并随肃宗返回长安。乾元元年(758年>,颜真卿得知肃宗将追封颜杲卿、颜季明,遂派杲卿长子泉明回常山收回了季明的首骨。颜真卿以极其悲愤的心情,写下了这一流传千古、浩气长存的《祭侄季明文稿》,以为祭奠。

     其实,《祭》文不仅仅是祭奠季明,同时也是祭悼颜杲卿乃至颜氏家族中的所有殉难者。尤其是德才兼备的青年栋梁颜季明在反击叛乱中惨遭杀害,使他的悲恸心情难以遏制,因此写下这篇发自内心的祭文。有人说“愤怒出诗人”,同样,有才华的艺术家,悲痛的情感达到顶峰,必出神品。颜真卿看到其侄季明首骨,奔腾澎湃的感情潮水与他长期陶铸功深的文字雄基相结合,便使精湛的书艺闪闪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