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鲁迅的脸非常酷,骨子里却风流
陈丹青身上能窥见鲁迅的气场
陈丹青新书“笑谈”鲁迅:
《笑谈大先生》下月上市,昨日陈丹青接受华西都市报独家专访
“好玩的人懂得自嘲,懂得进退,他总是放松的,豁达的,游戏的。”
——陈丹青解读鲁迅
画家陈丹青又要出书了!这次不谈“多余的素材”、不聊“外国音乐”,也不再续“退步集”,而是“笑谈”他几十年来不断想念的一个人——大文豪鲁迅。在明年一月即将出版上市的《笑谈大先生》里,陈丹青用他一贯独特的方式解读鲁迅,“还原”鲁迅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好看和好玩。
七篇演讲文陈丹青“笑谈”大文豪
《笑谈大先生》中共收录陈丹青七篇关于鲁迅的演讲文。鲁迅作为中国现代文坛的首位重要人物,几十年来对他进行研究的专家数不胜数,用陈丹青的话来说就是:“全中国专门研究鲁迅、吃鲁迅饭的专家,据说仍有两万人。”作为画家的陈丹青,怎么会公开讲起鲁迅?陈丹青告诉华西都市报记者:“起因很简单,一开始就是鲁迅博物馆馆长孙郁先生邀请我去他们馆里讲鲁迅。我以为讲讲就完了,后来鲁迅的孙子周令飞又邀请我在全国几个地方去讲,所以后来他们就将这些演讲文集结成册。”
为何冠以“笑谈”?陈丹青说,“很多人一提到鲁迅,就首先联想到很凶很苦、一天到晚发脾气的形象。而在我眼里,他其实有非常好玩生动的一面。我看先生的作品,常常会在内心发笑,甚至真的笑出来。”
另类解读 鲁迅先生的脸“非常酷”
在《笑谈大先生》中,陈丹青用独特的“眼光识力”开辟出一番新颖的解读境地。
例如他从鲁迅的样貌去窥视他内在的深刻精神世界,“鲁迅是我几十年来不断想念的一个人。……我喜欢看他的照片,他的样子,我以为鲁迅先生长得真好看。……这张脸非常不买账,又非常无所谓,非常酷,又非常慈悲,看上去一脸的清苦、刚直、坦然,骨子里却透着风流与俏皮。所以鲁迅先生的模样真是非常非常配他,配他的文学,配他的脾气,配他的命运,配他的地位与声名。”
陈丹青说:“鲁迅是个极喜欢讲‘戏话’的人,连送本书给年轻朋友,也要顺便开个玩笑,给刚结婚的川岛的书:我亲爱的一撮毛哥哥呀,请你从爱人的怀抱中汇出一只手来,接受这枯燥乏味的《中国文学史略》)。那种亲昵,那种仁厚与得意,一个智力与感受力过剩的人,大概才会这样的随时随地讲‘戏话’。”
陈丹青:
在同时代文人中,鲁迅的“样子是最好看的”,最能代表中国文人的面孔,而好玩在于鲁迅拥有一种将世事看透之后豁达幽默的态度。
读书札记
陈丹青:“荒废”绘画是因艺术圈功利盛行
《笑谈大先生》责编、广西师大出版社编辑总监陈凌云认为,作为一个画家,陈丹青的文笔之好,丝毫不输很多职业作家,“我曾经看过陈丹青老师十几岁时写的书信,文笔就已经显出不一般。我想这跟他的家教有关系。他的行文感觉倒不像我们当代作家,更有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文人的味儿。”昨日,和华西都市报记者对话,电话那头的陈丹青谈起话来温文尔雅,但是讲到某些让他激动的话题,马上就显出独特的思想锋芒。
华西都市报:有网友说你对鲁迅的解读是“最到位的”。你怎么看?
陈丹青:没人能做到真正的“还原”。我不是什么专家,我只是鲁迅先生的一名读者。我讲述的是我心中的鲁迅。至于我的观点对不对,那是另外一回事。
华西都市报:你本职是一名画家,但写起文章却又毫不含糊。
陈丹青:我只是“业余的写手”。有人喜欢我的文字,不能证明我写的有多好,可能说明别人写的比较差。
其实,我从来没有主动去写过一本书。从来都是别人向我约稿,积累够数就出书。至于有人认为我的文章有现代文学的感觉,那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的文字感觉就是那一批作家的作品。
华西都市报:您近几年,不断地出书、参与公共领域评论,却很少办画展,于是很多人有这样的疑问,陈丹青还绘画吗?
陈丹青:绘画这件事,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我在画画?现在不少画家,动不动就闹得动静很大,我不闹动静。现在艺术界功利主义盛行,不少人画画或者是为了评职称或者是为了卖钱,对艺术本身的关注度有多少呢。
华西都市报:您曾说这十年您在绘画上是真的在“荒废”。为什么这么说?
陈丹青:现在不是很多人都在吹牛自己有多厉害嘛,我就偏说我在“荒废”。而且让我吃惊的是,我这话更多是一种自嘲啊,结果很多人就结结实实认为我在后悔。好可惜,现代年轻人连玩笑话都不会听了,这也是我一直怀念鲁迅先生的“好玩”精神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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