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然:80后文学是形容词文学
从2001年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算起,张悦然已经戴着“80后”作家的帽子走过10年。2003年到2006年3年时间里,她出版了两本短篇小说集《葵花走失在1890》、《十爱》,3本长篇小说《樱桃之远》、《水仙已乘鲤鱼去》、《誓鸟》,一本图文小说集《红鞋》,被冠以“多产”之名的同时被质疑写作质量。
“我自己当时也觉得非常的恐惧,按照这个速度,再过几年就真的著作等身了,而自己必须对著作负责。”她笑说,现在回想,反倒很怀念最初那段创作力惊人旺盛的时光。之后是两年的沉寂期,直到2008年夏天,她主编的《鲤》书系创立,在中国内地首创“主题书”这一全新出版物概念。每本一个话题,已经出版的主题有孤独、嫉妒、暧昧、逃避、上瘾、荷尔蒙等。
因为孤独,所以书写
张悦然父亲是中文系教授,在她看来,父母对其最大的影响,“第一没让我上中文系,第二没让我写作。他们把我送到新加坡学了理科。”
身在异乡的孤独,对未来的迷茫,让她涌起写作欲望,不可抑制。“你或坐或站或行走,总而言之,你的存在就有一种不安,有一种好像是不应该这样的状态,对于这种不适应的状态,你又没有办法去做什么,只是靠写东西去纾解。”
“那时候每次打开电脑,要写程序时我就什么也写不出来,切换到WORD文档,我就发现可以写得很顺利。”那时,她最喜欢的地方是新加坡的机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有咖啡馆有网络,可以忘记时间,沉浸写作。
父母对她第三大影响是让她出书。“当时父母觉得我在那适应得不好,很可怜,出于一种补偿心理说要不然你把你的那些小说都连在一起出一本书吧,有一种从此告别写作的意味在里面。”但告别却成了开端,“写完这本书,我就再也没停下来,离开了父母原来安排好的道路。”当她真正开始写作后,却发现为了缓解孤独的写作,实际上是世界上最孤独的职业。
个人化表达尚在路上
人物周刊:有人评论说,“80后”作家作品真正有个性的不多。
张悦然:公平地讲,我们这代人每个人的文本辨识度确实不够高。我们对繁华世界的描述,体现在比上一代人多使用几百个、上千个形容词上面,而动词却萎缩得厉害,小说里传达的主要信息不是一种行动,只是一些特别空虚的描述。
人物周刊:你对同属“80后”作家领军人物的韩寒、郭敬明如何评价?
张悦然:我觉得到现在为止,“80后”作家没有写出真正称得上是对文学有新贡献的作品。这是我对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所有的“80后”作家一个整体评论。
我们这代人做到的一点就是个人化的表达代替此前的宏大叙事。这是一个不可挽回的变化,因为集体的概念被解散了,然后出现的是一个更小的自我。
人物周刊:你觉得现代社会,伴随各种交流通讯工具的进步,人和人之间的状态会更密切还是更孤独?
张悦然:在现代社会,不管有多少种热闹的网络社交方式,人肯定都会越来越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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