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爱你》:心香缕缕 挚美动人
造访庆云,看到了那片神奇土地的团团祥云;造访庆云,也结识了富有潜质的青年女作家王新艳,然后读她的小说集《宝贝,我爱你》,惊喜于步入了心香缕缕、挚美动人的阅读历程。
总体而言,阅读这部中篇小说集《宝贝,我爱你》,你会为一种扑面而来的挚情大爱所感动。作为女警花职业身份的王新艳,在她的小说中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生活质感很强的人物形象,这里《宝贝,我爱你》中的韩悟语、《歧路少年》中的于贵、《滋味》中的董月娥、《最后一笑》中的七十有余的老倔头、《天缘》中的蓝宏、《赵腊梅的那些事儿》中的赵腊梅等的确堪称形象饱满而过目难忘,这一个个人物形象撞击着阅读者的心扉,产生了爱心盈盈的审美效果。
前苏联现实主义作家的一代宗师高尔基,有一个著名的文学命题谓之:“文学即人学”。王新艳的小说重视以人为本,并以此去践行她的文学理想,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人们常说作家是社会良知,警察是社会的安全基石,是人类的正义的化身。那么,作为作家、人民警察的王新艳,在她的《宝贝,我爱你》文集中,爱与憎、善与恶的思想感情得以抒发,真可谓“泾渭分明”。她的作品中充满了愿为世事表爱心的古道热肠。作家的光荣是对世间道义的承当能力,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王新艳坚守住了一个作家的精神家园。她在《有一种快乐叫进取》一文中坦言:“从穿上警服的那天起,自己就完全融入到充满激情惊险期待与热望的警营生活中,天天感受着身边的那些人和事。 ”作家除了关注那些战斗在基层一线的民警随时都要付出智慧和汗水外,当然也很关注鲁北平原农民的梦想。在王新艳的作品中,人们捕捉到一种人文情怀在张扬:既要同心协力去争取五光十色的堂堂正正之梦,又要同心协力去粉碎那些鬼鬼祟祟之梦。王新艳以小说为载体,从不同层面去阐发人的梦想,究其作品旋律的核心,自然是契合着时代脉搏的和谐与追求。
王新艳的特殊身份的人生历练,铸就了她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她的文学创作是以生活这块沃土为基础的,她热爱生活、关心生活,留心生活中的人和事,立于不同的视角,用细致独到的眼光去观察身边这个千变万化的大世界,时时处处事事做生活的有心人。“你会在付出努力和艰辛的同时欣喜地发现自己的所得。 ”读她的文章会为她激荡着“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忧国忧民的社会良心所撼动。细细想来,她的作品的哲学思想基础不外乎真、善、美的统一交织,故而具有深度挖掘的可能性。
先说说真,文学的真指的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所谓艺术的真实。是张家鼻子李家嘴,是鲁迅所力倡的“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生发开去,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思为主。 ”王新艳笔下的董月娥也好,七十多岁的老倔头也好,的确让我们感到熟稔无比,甚而至于举手之间,便可触摸得到,是实实在在的大写的人字。人物形象的可信服,当属以真实力量为依托。
另一个写作层次是面对社会善良形象的讴歌。作家怀着赤子之心,深情地描摹了诸多身边老百姓的形象。这部集子中的开卷之作《宝贝,我爱你》,韩悟语的大爱之情,随着情节的进展令人心生感动。人民警察不是铁石心肠,而是充满着爱心的人民的守护之神。这个意象的产生是由韩悟语在一次次与犯罪嫌疑人的较量中所串联起来的。这里的善良,是人性的追求,是心灵之弦的奏鸣。因了这是独特的音符,所以能留下长久的回响。故事的尾声——他的儿子韩庚为父亲的笔记本震惊了:“一页页记录着自己的的学习动态、学习情况及爸爸当时的心境的文字数字映入眼帘……韩庚的眼睛湿润了,眼泪滴落在笔记本上。他合上笔记本,从车窗向后望去,见班车已驶离了车站一段距离,爸爸跑出人群,孤零零地站在秋风里。他举起手中的笔记本向车后挥着挥着。 ”多情未必不丈夫,一幅大善的图景跃然纸上,十分有感染力。
文学作品的高低如何,最终是要靠美学的认同来得以实现的。王新艳的小说中的美颇具有品位。如果说 《宝贝,我爱你》是具有阳刚之美,那么,《滋味》和《最后一笑》则可以视为婉约凄楚之美。大年三十董月娥等待孩子们的归家,既有生活的流动又有意识的流动,她想伸手摸一下她的孩子,可她摸着了“没有五官的摆设”,这种现代人的惆怅与无奈,刻画得淋漓尽致,真堪称一种带泪的美。七十多岁的老倔头孤独无依的寂寞感,是导致最后喝下毒药的最真实的理由,也很令人惋惜。文集中诸如:《天缘》、《赵腊梅的那些事儿》则是折射出一种戏剧美来。王新艳小说的多姿多彩的美,展现了其良好的美学积淀和扎实的写作功底,确实很值得多读几遍的。
当然,王新艳的小说也不是没有值得改进的地方。经典传统文论认为,好文章的佳境在于:“风行水上,自然成(纹)文。 ”这就道出了写文章的妙诀更在于无技巧乃是真技巧。写小说也是在平常心中显露出倾向,不必过多罗致巧合,也许这是更多写家力求达到的高度。
王新艳的小说艺术上之所以取得了较大的成功,是与她踏踏实实的生活积累分不开的。她把“重要的不是取胜,而是参与;在生活中,重要的不是征服而是奋力拼搏。 ”视为生活与写作的座右铭,足以见得立身这块土地的深远意义。
细想当今文坛,之所以许多作品读后难以让人感动,常常是因为作家内心世界过于缺少与平民的内心世界相沟通,缺少温暖仁慈和爱,缺少平民的哲思。单凭封闭和狭隘的编造,只会使写作之路越走越偏狭。文学的边缘化,常常来自作家本身的边缘化。与之恰恰相反,王新艳快乐地进取,勤奋地开掘丰富的当代生活,她的写作之路当会越走越宽广,这是我们乐意看到的。
(卞奎,作家、评论家,历任格尔木市文协副主席、山东师大报副总编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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