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不畏风雪走天涯
金台记:
一峰骆驼艰难跋涉在呼啸的大漠雄风中,苍茫的高原积雪中耸起驼峰。
祁峰出生于甘肃酒泉河西走廊,他的艺术经历就如同这峰骆驼,以其坚强的意志任凭道路多么艰难,矢志不渝,一往无前,终于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祁峰的艺术就如同高高耸起的驼峰,那是一座与众不同的峭立的山峰。
年过六十的祁峰,50余年的艺坛耕耘,诗书画印皆能,尤擅画骆驼,他笔下的骆驼以其独特的风格,以及宏大、坚韧、不屈不挠的精神力量感动了观者,受到了众多藏家的喜爱。
六十一甲子,祁峰依然保持着倔强的性格,在艺术上孜孜以求,坚守着艺术家的本色而不随波逐流于世俗,这些正是当下中国书画界应该大力倡导的艺术精神。
踏遍大漠无对手
传统与生活的结晶
廖静文
祁峰是自学成才的画家,是诗书画印“四绝”集于一身的“全才”。自他八岁开始习画至今,数十年来他在墨海丹青中艰苦磨练,勤奋劳作,笔耕不辍。他时刻牢记并努力实践西北画派创始人倡导的“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的宗旨,不断向古今中外的书画名家学习,继承传统,融汇中西。在绘画技法上,认真学习掌握徐悲鸿、吴作人、黄胄等艺术大师的技法,并勇于探索创新,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令人耳目一新。他在继承传统的同时,更加注重生活,师法自然。以驴、马、骆驼等动物为师,为其写照立传。为此,他跑遍了西北的山山水水、大漠戈壁、草原牧场、田间地头,采风写生,观察体验生活,积累创作素材。他笔下的毛驴造型准确,生动传神,憨态可掬;他的马精气神十足,似大漠雄风,气势恢宏,催人奋进;他的风雪骆驼堪称一绝,笔力苍劲,大气磅礴,把沙漠之舟的凌风傲雪,不畏艰险,长途跋涉的精神表现得淋淳致臻。他的《群马图》气势如虹,狂荡不羁,颇有“马蹄踏破天鼓”的撼天动地之势;《风雪六驼图》金驼顶着寒风,踏着枯草,冒着漫天纷飞的大雪,步履蹒跚地走着,画面浑厚,意境深远;《三驴图》顾盼生情,相映成趣,充满了人情味;《腾飞不息》着墨不多,寥寥数笔,一匹骏马跃然纸上,四蹄腾空,奔腾不息,给人以野性和阳刚之美;他的《八驴图》有大有小,有远有近,有浓有淡,布局合理,和谐统一,情趣无限。他的《百驴》、《百驼》、《百马》图更是匠心独运,千姿百态,气壮山河。总之,他的画豪放、粗犷、大气、灵动、形神兼备,朴实无华,雅俗共赏。因此,博得了业内人士特别是画界老前辈的高度评价和广大书画爱好者的青睐。
半天墨色半天红
张仃题:天道酬勤
风狂雪暴仍高歌
祁峰虽以画驴、马、骆驼见长,但山水、人物、花鸟鱼虫也毫不逊色。信手挥来,落笔成画,笔精墨妙。此外,他还擅长诗词、书法、篆刻。他作的百余首题画诗,均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韵律感强,朗朗上口,寓意深刻,饱含哲理。他的书法以草书著称,挥洒自如,笔锋犀利,刚柔相济,气度不凡。他的篆刻刀法洗练、刚劲骨力,凝重大方,格调高雅。
祁峰的诗书画印作品,既是他自己的人生感悟、心路历程的自然流露和意志豪情的抒发;更是西北风情、人文历史和思想情操的艺术展现。他崇尚祁连山之雄健,自称是“祁连山之子”,当之无愧。
艺无止境。祁峰在诗书画印艺术创作道路上只是走了第一步,以后的路更长、更艰苦,望能锲而不舍,勇于攀登,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注:标题由编者修改)
品读祁峰
米祯祥
画家祁峰,原名殷积寿。出生与成长至50岁前都在甘肃。因为崇尚祁连山的仁德、坚韧与大气磅礴,厚重不迁,亘古不变,而遂以“祁连之子”、“陇上人”自诩,继而常在自己的画作上署名“祁峰”,至后来干脆以祁峰名世。
判微析理,明心见性。祁峰大行其道所表现出来的人情物理,确实首先让人玩味。他对于传统国画艺术的执著,对于创作的矜持与守护,都是绝对的百分之百“本色独造”。更名不为露才扬己,只为性之所禀,自为佳好。有人说过的:人之初元,本自为淳;画之初元,本自为澹。凭我对祁峰十余年的观察:坚强不暴,柔从不流,宽而不漫,辨而不争,察而不激,廉而不刿。这几个刻板却不失为精炼的四字语,大体可以概括出祁峰为人做事的方方面面。恭谨待人,从容作画,冲和闲雅,肃气澄心。所以,他能做到蝉蜕于浊秽之中,却能优游于尘埃之外。换了别人,骆驼、毛驴、山丹马都能画得有模有样,自成一家,早该自谓驼王驴霸,作祖称圣,编织出无数的桂冠。祁峰则不:兴到不自纵,气到不自豪,情到不自扰,意到不自浓,雍容平淡,舍媚守淳。他可以自信、自大、自专但绝不自狂。即此,他赢得了张仃、廖静文等诸多名流贤达的知言解语,好评如潮。
怀文抱质,心通造化。祁峰的创作也是坚持舍艳而寓于澹,一副笔墨打天下,直从国画本原上悟入,明莹无滞。他一直崇尚纯水墨创作,尽去枝叶,一意本原,而所操益熟,所得益多,进而形成了放纵快利,笔道流便的笔墨风格。重而不虐,轻而不鄙,疾而不促,缓而不弛,心手相应,笔墨表现极为纯熟、从容与自如。骆驼、毛驴、山丹马,画幅多生气氤氲,笔墨无滞无碍,观之皆可体认得静、远、澹、逸之气而多无痕之趣。
骆驼优游漠上,潇洒不群,气静神闲,形神并洁若澄然秋潭。景无长林可风,无松风竹雨,草阁流春,只有轻岚澹墨,沙海波涛,间以皎然皓月,飞雪腾空……,但是,不论单驼、双驼、六驼、八驼还是百驼,都能让人体味到骆驼高视阔步、负重致远的豪迈与西北苍茫大地的壮阔,动人心魄。
毛驴性好炎闹,笔下形象却是迹简色澹。笔法、墨法与画骆驼一脉相承,也是意到笔随、墨著形具,得意都在运墨而五色皆备上,婉转情连。不论三驴、八驴还是百驴图,都是任情恣性,一派太和恬静气象。
祁峰笔下的特种马,是源自现实写真而不同于人们习画习见的山丹马。出自我国西部,较蒙古马、欧洲马体形略小却十分健壮,善奔跑、能负重,耐力极强,远胜常见的高头大马。因为不常见,更不曾被丹青高手们描摹点缀过,所以祁峰的独创描画很容易让人误解、产生错愕,以为是祁峰把娇贵华赡的高头大马画走了样。实则祁峰所画马就是我国西部特产、并负有特殊使命的山丹马。画马的笔墨如行云流水,构图或静或动,静者疏疏澹澹,中正和平,观之可生山静秋鸣、松风远沸、月高林表之感;动如风发,观之常有群峰耸峙、飞瀑崩崖、断港绝河之慨。
中国画的笔墨性就是中国画赖以区别于其它画的艺术本体性。祁峰创作的特殊性,最根本最重要的也就是他坚守了国画艺术的本体性。一悟本体,即是工夫。工夫熟后,人己内外,一齐俱透。他的创作不是冥行妄作。所以看似简单,实则有一个迄今为止让人无法复制的高度。不用要言妙道。比拟仿像,都需要勇气和工夫,意志和耐力,芟除凡心习态,或许还有商量处。厩马千驷,骐骥有邈群之价;美人万种,西施有超世之容。唐人常建有诗谓:“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宋代欧阳修自叹:“终生拟之不能俏”。这大概从一个侧面可以说明独有的可贵与不可替代。
祁峰的难于复制,还有一面是他甘于艰苦实践和几近固执的思维省察方式。人皆可以推想,早年身处甘肃欠发达地区的青少年祁峰,肯定不是因为知道笔墨小技可以入神证圣而选择了绘画。我相信那是一种自然快乐的选择。高兴画就画了,喜欢画就坚持下来了。所以才有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用志不分,从心髓入微处用力;才有从西到东,车辙马迹半天下的沿门乞火与广种薄收;才可以避开冥行妄作、狠戾险疾的俗行而居敬穷理、一意孤行。即便在艺术即金钱的今天,祁峰也没有把雅音翻作俗调。纸作良田,他是一身家数,销尽龌龊。创作绝不降格以求,作品绝不倾销贱卖。就这点,在当下就很难为可贵,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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