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乐：中国新文人画的领军人物

      徐乐乐，女，1955年生，南京人。1976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现为江苏省国画院专职画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1987年获联合国亚洲文化中心野间国际儿童读物插图大赛银奖，中国第一届幼儿图书评奖绘画一等奖；1989年作品《聊斋》获第六届全国美术展览金奖；1990年获江苏省首届文学艺术奖。曾参加"深圳国际水墨画展"。"中国新文人画展"。"全国中国画大展"、"北京中国女画家画展"。美国"现代中国水墨画新方向"展览；1989年在香港举办个展；1996年在台北中山纪念堂举办"徐乐乐水墨书画展"。出版有《徐乐乐高士图册》。作为"新文人画"派中的重要画家，徐乐乐以其清丽精致的笔墨，画古人、写古意、唱古韵、抒古趣，蕴藉着浓浓的画卷气。作为中国画坛引人注目的女性画家，徐乐乐正是以其与众不同且意趣盎然的画风，越来越赢得人们的喜爱。

      现代人物画，是中国画发展中的一大变象。古往今来，山水、花鸟没有多少面目上的差别，但是人物的衣饰相貌和精神气质却有天壤之别，表现起来非常困难。从徐悲鸿、蒋兆和、赵望云等等大家开始，中国人一直努力用自己的绘画方式去表现人物题材，历尽艰险，也有所成就。而后人物画中的“浙派”异军突起，创造达到高潮，几乎占据人物画的全部江山。
      现代人物画的普及，造成对传统人物画主流的抑制。尤其是文革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是大众的欣赏习惯，还是美术的学院教育，都与传统绘画路数格格不入，传统的东西好像都要作黄鹤去了。改革开放以来，整体社会环境宽松，人们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文化，美术也不再甘心扮演为政治服务的配角，自然要寻找属于自己的语言。于是，重新发现传统、挖掘传统，希望从传统宝藏中创造出能够解决现代问题的机会，成为一些画家的精神追求。他们往往凭借自己的兴趣，各自走着不同的道路，画传统路数的人物画家也零星出现，徐乐乐就是其中的代表。她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获得各方面注目，并且一发而不可收，这种情形与社会不断发展以及审美趣味变化有必然的联系。
      虽然徐乐乐是“新文人画”的主力，但是她此前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儿童画的创作上，在多次儿童读物插图大赛中获得过好成绩。他最早知名的作品，是1989年获第六届全国美展金奖的《聊斋》。虽然还是以插图面目出现，但这件作品已经奠定了画家以后的风格基础，也是画家艺术走向的重要标志点。之后徐乐乐很快改变了以往给大众的印象，变成一位纯粹的中国画家。画家原本与儿童为伍的游戏情节，非常流畅的转移到对高人逸士的描绘上。他这么一转，却转出一片天，不仅风格鹤立、佳作迭出，而且行里行外都十分认同，成为传统人物画的代表。
      徐乐乐的转折，与她融入“新文人画”的圈子有很大关联，但根本的动因仍然是她对传统美学的认同。徐乐乐1978年进江苏省国画院，其实众多老先生尚在，耳濡目染，时间久了，内心不可能不种下一颗传统的种子。20世纪80年代中期，各种新潮涌现，他也有过彷徨。他在《学画手记》中写道：“我那易受影响的头脑受到了影响，画一些莫名其妙的上楼梯下楼梯的人形，水墨乱泼，有眼无珠等等。亚明先生不乐意了：‘这里是国画院，不是西画院！’当时不服气，想当反传统的英雄。可是后来自己熄火了。绕了一大圈，从马格利特画到芭蕾舞，没找到立足点，又转了回来。”
      而此时出现的“新文人画”派，恰恰与徐乐乐的心理契合。这场中国画的“净化运动”，不仅提出了明确的理论方向，而且影响力波及全国，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社会对中国画的整体看法，成为中国化创造的一种重要力量。这种力量对于认同它的画家来说是一种归属，群体中的一员可以把精力集中到做自己想做的事上。徐乐乐与其他“新文人画”派画家，如董欣宾、朱新建、王孟奇、杨春华等等，除了有风格上的联系，还能彼此支持和帮助，众人拾柴火焰高，共同成就了一番事业。 
      此后，徐乐乐的风格就没有太大的变化。有批评说徐乐乐的古装人物有陈洪绶的影子，这个没错，但她的画不是传统的翻版，其中有许多独到的意味与画家个人气质有天生的联系。比如她画中的人物从事着各种活动，有文人雅集、商山四皓、曲水流觞之类，其意味却不完全是现代人想象中的那种高古。这也许与徐乐乐先前画儿童插图和爱看侦探小说的嗜好有关，她非常着迷地揣摩古人日常生活的细节，但不过于在意他们行为的约束。表面上那些被画家随意经营的日常活动，反而给观众一种真实感。当然，这种真实不是说回归历史的真实， 而是说画家对古人生活的揣摩得到观众对细节的认同。那些看似平常的行为举止，在徐乐乐笔下，除了有一番古雅的情调，还成为唱和古今的最佳图画。 
      被徐乐乐揣摩的陈洪绶，原有一种特殊的高谷意味，与纷繁复杂的现实有天壤之别。观众很容易从这样的绘画意象中发思古之幽情，徐乐乐自己也非常在意这样的味道。但非要说她如此画画，是要批判现代的工业文明，却不是画家的初衷。我觉得她就是画她喜欢的风格，没有其他更多的牵强理念值得附会。这是徐乐乐绘画的另外一面，也是女性画家常有的率真和细腻的一面。她的这种画风如果呈现在男性画家的作品中，没准会显得矫揉造作。
      徐乐乐的风格已经形成，艺术水准也已经达到一定的高度。她的画是多种因素的综合体。在她的画中自由传递着古今意象。虽然还很难预测徐乐乐的绘画将来会有怎样的发展，但是她的画现在受到追捧却是事实。也许现代人喜欢画家营造的这个古意空间，它不真实，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大家就是喜欢这种变形的历史。就像那句话“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一样。我们不仅喜欢以自己的方式揣摩自己，我们更是喜欢我们自己。所以在徐乐乐那些有着古代幻影的创作中，我们也许喜欢的就是自己所精心营造的那种自由空间，也像她的名字，慢慢地乐。这也应了句老话“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美妙的事情还都是要慢慢地来。